第一章 第三者
——2038年12月25日 美国 旧金山 盟军点指挥军事学院
“恭喜你们，从这所学院毕业的点指挥学者，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有资格被称为真真正正的点指挥能力拥有者了。今后，从事军事咨询也好，加入盟军成为指挥官也好，希望你们不负学院之名，努力发挥你们的潜力和学识。”
校长致辞完，现场毕业生扔帽以示庆祝。
除了一个人外。
“Iris，你怎么了？完全不高兴的样子。”
校长放下话筒凑近问道。
“毕业？我在这里还什么也没学到呢，就这样毕业了？！”
埃瑞司瞪着眼睛冲校长大吼，声音穿过话筒从扩音器里放大播出，一瞬间全场都听到了她的怒言。
“Iris，为什么你要说什么都没有学到，难道教官还没有按照我的话好好教你吗？”
“何止是教官，这座的学院的课程本身就有问题！”
埃瑞司依旧以震破玻璃杯般的嗓音指责道，
“除了基础的军事常识，这里就只教一些简单的陆军战术，海军和空军也只是纸上谈兵；更可笑的是，教了2年的陆军，一半以上都是教我们练习步兵指挥？！别开玩笑了好么！盟军机械化装甲部队的战术核心呢？！陆空协作的高机动战术呢？！我父母交的200万美元学费都被你们拿去喝酒了吗？！这是什么做戏学校啊！干脆收了钱让学生过家家好了！！”
埃瑞司一口气把一年来的不满和质疑全喊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毕业典礼现场一片死寂，学生也好，教官也好，都铁青着脸注释台上的埃瑞司和校长，安静地让人怀疑世界按下了静音按钮。
在远离前线的军事学院里寻求战争艺术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台下的约翰（注：在欧美文化里，约翰是和极其普遍的名字，以至于可以等同于无名氏的代名词，这里就可以理解为“无名氏”）也是与众不同地暗自朝台上口出狂言的少女吐槽了。
“Iris……点指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学的……你还年轻，还掌握不了那么复杂的……”
“少给我废话！我怀疑在这所学校里根本没有我想学的东西！也根本没有人能教我想学的东西！你们这些酒池肉林只知道享受的废物！就是有你们这些人全球主义的那些叛乱分子才会得逞，我们的国家才会被分裂成两半！”
校长的脸色已经变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刚刚那句话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纽约那场战役八成也是这所破学校出去的学生吧？！难怪叛乱分子那么一点兵力就把纽约打了下来，因为当时我们的指挥官也是和你们一样的废物！一群无所事事的白痴、蠢材！”
喂喂，你这是拿自己的前程和未来在开玩笑啊少女。
约翰搬出了经典的句子吐槽埃瑞司。
哎，算了，跟我反正也没关系，还是快点……
“那边的那个一脸猥琐笑容的，你是在笑我吗？！”
埃瑞司突然话题一转手指着约翰质问。
哇你视力好好哦，那么多人里你居然看得见我在笑，而且还是在骂人骂到一半注意到的，你干嘛不去参加那个什么《最强*脑》的综艺节目表演你的眼力啊。
吐槽归吐槽，人家指名道姓问你了你总不能不理吧。
不对，干嘛要理她，白痴是会传染的你不知道吗，要是感染上她那股无可救药的傻气那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于是乎，约翰打算低头假装没看见没听到若无其事地走开。
“喂！叫你呢！那个低着头想偷溜的！”
真的是遇上了一个极品到家的白痴啊。
“哦，这位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约翰敷衍地假装回答，事实上脚依旧在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外走。
“瞧不起我是吗？！大声点回答我，你对我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我倒是没有，可你这么说其他人意见可大了，话说回来有意见才是正常的吧？
然而就在约翰打算这样溜出会场的时候，埃瑞司跳下讲台，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冲到约翰面前，一把揪住约翰的衣领。
“像你这样不学无术的渣滓有什么资格笑我！？”“等等，不学无术？”
约翰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这不是废话吗！一副小混混的不良样子，能比得上我这个全校第一的优等生吗？！”
“等等等等你给我等一下，照你这么说我这么多年的点指挥都白学了？”
“我管你学了几年！你都没资格笑我！”
说着举起拳头……
“喂喂埃瑞司！他可是……”
这时候才出来拦也太晚了吧！
这么想着，约翰已经被埃瑞司一拳打翻在地。
“砰！”
好吧少女，你的前程和未来是真的没有了。
因为你在众人面前打了一个不该打的人。
“埃瑞司！你都干了什么！！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校长拖着年迈的身体费劲地跑到约翰身边，哆哆嗦嗦地搀着约翰的手把他扶起来，
“他？他是谁？”
这简单让人泪目的脑回路啊！
如果世界上有这么一个记录人类弱智程度的榜单的话，我相信她一定排得上前十的。
“埃瑞司……你是叫这名字吧……一拳打地真是到位啊，如果放在拳击比赛里的话我肯定喊精彩了，所以我劝你跳槽去体育界吧，战争这个复杂的技术活就不要劳烦您这样的宇宙级智力障碍选手了。”
“你说什么？！”“埃瑞司！给我回去写6000字反思！还有扣留你的毕业证书，在认真反思完自己的错误之前不要想着毕业！”
被校长搀起来的约翰忍不住又想笑了，可以的话他想把此时埃瑞司瞪着比青蛙还大的眼睛的表情拍下来，另外附上一段她原话的记录，发到忒特上去，保证转发过亿。
气的牙痒痒的埃瑞司张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干脆放弃思考转身就走。
“等等，你不是刚刚问我我对你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约翰又开始犯贱了，就喜欢在别人失意的时候撒盐。
“那我就告诉你，认为学习步兵指挥没有用绝对是错的。”
埃瑞司楞了一下，转过身来拉长音，
“哈？！你在逗我吗？”
埃瑞司一手叉腰身体向前微倾，一手伸出食指指着约翰的鼻子问，
“那好，我问你，在现代战争里，面对机械化装甲机动部队的碾压，步兵能有任何胜算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步兵完全可以完胜。”
这下换埃瑞司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快看……这里有一个白痴……哈哈……说步兵可以赢得了装甲部队……哈哈哈……笑死我了……哈……”
大笑着笑别人是白痴的白痴，我是该接着笑她呢还是该叫其他人陪我一起笑呢。
约翰摇了摇头，他觉得世界上应该多盖一点精神病院，不对，应该是智障儿童收容院，把这些没人关照的无脑孩子接进去好好照料，以免他们在街道上行走的时候愚蠢地被骑过的自行车撞死。
“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来一场数据模拟演习试试？”
“哈……行啊……哈哈……”
似乎是笑到精神失常地答应的……
约翰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校长的肩膀。
多关照这个可怜的孩子，别对她太苛刻，智力障碍也是一种残疾啊！
当然校长不会理解到约翰的意思，他只理解到赶紧去准备演习，忙点着头答应。
——操作室
“居然真的到操作室来了，看起来你也相当有胆识嘛。”
“那是当然了！”
这家伙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啊……
约翰已经无力继续吐槽了，赶紧完事，然后回酒店喝着红酒看自己下好的4D电影吧。
“数据模拟你应该做过吧，这应该也是毕业考试内容之一。”
“那是当然的了，还有什么废话赶紧说。”
“那你知道数据模拟的原理，以及战场上的点指挥和模拟的区别吗？”
“这个怎么可能不知道。数据模拟是通过收录的各国家势力的军事单位数据，通过计算还原其在战场上的样子，也就是和游戏差不多的东西。而真正的点指挥是完全不同的东西。点指挥是10年前，由日本率先提出的‘士兵与指挥官绝对统一’的新时代指挥系统。通过同步指挥官的大脑，实现从过去粗略的整体战术指挥，到每个小队，乃至每个士兵都由指挥官提供详细的战术指挥的新时代指挥系统科技。由于现代战争已经由大规模多兵力转变至小规模少兵力，更加强调精确度和准确性，点指挥比起传统指挥有了更大的优势，也对指挥官有了更高的要求。”
“完美的解释！加10分！”
准确的叙述约翰忍不住称赞了，看起来埃瑞司自负也不是没有原因，知识点背得一字不差，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那废话也不多说，赶紧进入模拟演习吧！”
埃瑞司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旧日联盟。
“果然选了盟军啊……也罢，正好就教育一下自认为盟军装甲部队所向无敌的你。”
约翰选择了和平战线。
顺带说一句，因为埃瑞司还没有指挥空军的经验，演习场地又设置在内陆，所以两边都只能使用陆军，且兵力相同
进入演习。
很好，现在就是展现自己自学的知识的时候了。
埃瑞司很有自信。虽然没有教官教她过大规模装甲部队的指挥，但是这对她来说不过是靠自己摸索就可以学会的内容。
盟军的优势是科技领先。
和那些靠阴谋诡计的阵营不同。
盟军只要有足够的兵力，装甲部队正面碾压就可以消灭一切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
厚实的装甲，高速机动，重火力压制。
即使没有空军支援也可以平推。
闪电战的奥义就是快，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埃瑞司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约翰。
和平战线……
别的不说，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其中那个发展速度惊人的极东国家。
三战的时候，依靠可怕的工业能力和恐怖的城防建造速度，硬生生扛住了盟军在东岸发动的突袭。
对面选用和平战线，八成研究过他们的战术，多半会使用防御反击的战术；鉴于对面说过要用步兵对付她，可能会使用反坦克步兵对付她的装甲部队。
“哼……太天真了……”
如果步兵真的那么容易就能对付装甲部队的话，那要装甲部队还有什么用呢？
盟军的“壁垒”反步兵装甲车，厚实的装甲可以承受大量伤害，配备大口径机枪和榴弹，能确保杀死一切看到的步兵，携带的烟雾系统同时能掩护其他类型的装甲部队。
“攻城锤”轻型反装甲坦克，高机动，70cm穿甲弹的火炮能保证炸开大部分装甲。
这两类装甲部队配合，基本是无视任何防御和军队，碾压一切的存在。
“你还想怎么赢我？不学无术的……”
“啊，被你发现了。”
就在一瞬之间，埃瑞司的基地遭到了突袭，不知道哪里打来的炮弹在基地中间炸开，一场大火灾险些引爆了基地的燃油储备。
“哪里？哪里来的奇袭？”
埃瑞司不可思议地查看着基地附近，发现树林里似乎有动静。
“难不成你……”
“嗯，猜到了吗。”
游击战。
一种极其让人不爽，即使有再多军队也头疼的战术。
不让军队正面交锋，利用地形不断周旋浪费对方时间和精力，消耗补给、战力，直到对方倒下。
偏偏还是选择了树木繁茂的丛林地形……
可恶……
遇到游击战把精力浪费在游击部队身上就是傻子。
这个时候只要重拳出击，彻底粉碎对方的基地，即使有游击部队又怎样？没有补给迟早只能束手就擒。
“全军！出击！”
埃瑞司大胆地发出进攻的命令，所有装甲部队整齐划一出击。
“啧。”
约翰发出了咋舌声，没想到对面的决策会如此果断。
“喂，你知道盟军和和平战线在西伯利亚打的那场大会战吗。”
约翰低着头一边下达指令，一边向埃瑞司搭话。
“知道，怎么了。”
“那真的是打得无比精彩的一仗啊，双方都是。”
带着平淡如水的语气，却依旧影藏不住话语中的激动。
“太精彩了。准确说精彩到我可以断言未来不会再有更加精彩的战役可以与之媲美了。陆、空，甚至海军都尽最大努力诠释了两方指挥官的实力。跌宕起伏的战况，可能上一秒才好不容易夺得的优势下一秒就被对方扳回一城，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任何一方会产生半点松懈，反而更加焦灼地紧紧咬住对面喉咙般渴望获得胜利。虽然最后谁都不能说赢了，盟军虽然获得了局部性的胜利，但大局上也正是因为这场战役的过多消耗，美国才会在全球主义者发动攻势时失守纽约，不得不提前退出战争。”
“唔……”
刚刚那句话明显戳中埃瑞司的关注点了。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哦？意外得倒是很冷静嘛，那我就直说了。”
约翰向埃瑞司摊牌，
“只是陆军也好，尽你所能的一切还原一场能比得上那场战役千分之一的战斗。”
“砰”地一声重重敲了一下控制台，
“你有这个本事吗？”
“咕”
埃瑞司下意识咽了口水，
“切，除了虚张声势你还会干什么，可以啊，那就堂堂正正和我的部队正面交锋。”
和平战线和旧日联盟，这对互相仇视多年的宿敌。
从1917年11月7日开始，到1947年开始的正式的阵营对立，到1991年其中一方的元气大伤，再到2035年两方终于再次爆发了冲突，再到3年后三战结束。无法认同彼此观念的两者始终在暗地里明面上较劲敌对。同样的，也只有彼此承认对方是自己唯一的对手和威胁，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场西伯利亚战场上的大战，是彼此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亮出自己所有的底牌拼尽所有的气力全力一战。也许这样的战役未来还会发生，当然大部分人也都不希望再次爆发战争，也当然了，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左右历史的走向。就如同上帝创造了白天也创造了黑夜一样，无法共存只能不断争斗，这也是人类进化不可或缺的一环，就是所谓的“试炼”。这么一想似乎赋予了战争正当性，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其实只是阴谋家的诡辩而已。无论如何，在“我们”的眼里，战争不仅仅只有残酷和丑陋，更是有“艺术”在其中的。因此对精彩战斗的期待，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对吧。
“那么，这场‘和平战线’与‘旧日联盟’之间新的一场战斗，究竟能让我提起多少百分的精神呢。”
——分割线——
美国 旧金山 盟军点指挥军事学院 信息技术操作室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
暂时就先叫我约翰·史密斯好了，虽然是化名。
按照原本的日程安排，我现在应该在五星级高档酒店喝着小酒观看世界杯的实况转播。
然后（划重点），出于公事出现在这所名校内的被对面那个看似金发碧眼外表魔幻的准毕业生狂暴小女孩强行——也不对好像是自己提出挑战的吧混蛋！
咳咳，总之，出于各种原因，我现在坐在这里，操作室的模拟设备前，正在和对面这个稍微有点天分就找不到赤道在哪不可一世过分狂妄而且缺了不止一根筋的小姑娘进行数据模拟演习。
“喂。”
埃瑞司叫醒了发呆半天的约翰。
“我这边已经快打到你家门口了，一动不动是瞧不起我吗？”
约翰看了一眼表。
“嗯，比我想象的要晚，不合格，扣10分。”
“切。”
听这口气似乎对自己的城防已经胸有成竹，只是坐在那里等她进攻了。
“所以呢，从刚才开始就只是设了些游击埋伏，下令让部队一击即退，到头来我的部队损失甚微——你是想告诉我你放弃了吗？”
“不啊，说实话我发现和你对决实在太无聊了，忍不住有点犯困了。”
埃瑞司听着约翰挑衅性的回答已经无感了。
差不多也开始觉得厌烦了。
当埃瑞司的部队越过林海的视野屏障后，她花了三年打下的点指挥观观念受到了天灾级的动摇。
“怎么可能？！”
几乎就在刹那之间，远超先前遇见的游击部队，庞大的红军步兵部队挡在盟军装甲部队面前。
受到开局以来最为猛烈的攻势的埃瑞司猛然抬头，然而视觉带给她的真相远比任何神秘现象的精神攻击还要恐怖。
其实埃瑞司部队行动的速度慢于约翰的预期是有直接原因的：她的点指挥还停留在传统指挥的基础上。
点指挥虽然在精度上要远超传统指挥，但是也有一个很大的缺陷：指挥的规模不可能太大，或者说顶多是中等规模甚至是小规模的，否则这对指挥官来说会是一个很大的负担，生理上心理上都是。
现在埃瑞司其实还是在以传统指挥的方式进行模拟演习，只能下达一个大概的行进或进攻命令。
而她的对手——她现在目瞪口呆看着的那个男人，则突破了点指挥的不足。
让人不禁怀疑对面坐着的是否是个人类：两只由皮肤细胞、组织细胞、血细胞和骨细胞组成的人手，以几乎不可能的高速轻点屏幕，每秒下达的命令超过屏幕可显示的极限，每次下达命令发出的“嘀”声几乎连成了一串无尽的长音。
反应到战场上，是一整支军队有条不紊而应接不暇的攻势。
让人胆寒——现在埃瑞司意识到，她的对手不是一个扮演她对手的指挥官，而是一整支万众一心的军队。
科技领先，装备精良的盟军机械化装甲部队在由单纯步兵组成的红军部队攻势下节节败退。
埃瑞司抹了一把渗出的冷汗，扫视屏幕，绞尽脑汁想摆脱窘境。
“可恶……撤退。”
看起来是打算利用装甲部队的高机动迅速脱离战场。
约翰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一划，在埃瑞司回撤的路上凭空出现了一支部队。
此时埃瑞司才发现中计了，从一开始她就在约翰的包围圈内。
合流的红军部队汇成了巨熊之口，紧紧咬住白鹰的翅膀，曾经傲视群雄的白鹰如今沦落到抱头鼠窜。很嘲讽不是吗。
“checkmate（将死）”
约翰下达了最后的进攻命令。
“轰！”“轰！”“轰！”……
远处传来三十余响炮鸣。
“？”“什么情况？”
坐在操作台前的两人同时发出声音，随即耳旁被暴风雨般密集的爆炸声淹没。
“超远程跨射火炮打击？！”
立刻反应过来的约翰马上组织紧急回避，可是地毯式犁地轰炸的光宇炮击不容许任何机动回避。
有两下子嘛，居然骗我进炮击范围，踩着点开炮……
约翰本来是想这么想的……
然而他看了一眼跟着他的部队一起灰飞烟灭的盟军部队以及目瞪口呆的埃瑞司……
除非下令开火的是个分不清狸猫和仓鼠的白痴，否则绝不可能这样痛击友军。
在战场上误伤友军是不可饶恕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约翰下令最近的士兵前往炮击地进行侦查。
“0107，汇报侦查所得情况。”
“报，报告指挥官！发现一处未知势力基地，部队识别色为白！”
“白？”
怎么可能？
在这个模拟场景里，只有红色的和平战线，和蓝色的旧日联盟两阵营，怎么可能出现从没见过的白色未知阵营？
“校长，是程序设置出错了吗？”
“怎么会，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来一个AI阵营，系统出bug了吧。”
托这个bug的福，胜负现在没法判定了，因为两军的部队都已经上了天。
“嘛，今天就到这里了吧，正常来说我已经赢了。”
“诶？怎么了？刚刚那个不是你发射的？”
埃瑞司好不容易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急忙叫住起身欲走的约翰。
“不是，系统出来bug，多出了一个AI阵营，再打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叮咚”
系统提示音打断了约翰，屏幕上弹出一个窗口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α”升起国旗，宣布从“旧日联盟”独立，成为了新的主权国家，并向“旧日联盟”、“和平战线宣战”。
“校长，你们学校的模拟系统还设计了这样的事件吗？”
“事件？什么情况？”
校长大步踱到屏幕面前，“咦”一声叫了出来，
“这不是系统自带的，怎么回事？”
这话我问才对吧……
再次，屏幕上弹出了一个窗口：
“α”向“旧日联盟”发出信息：我们将为了自由而战。
“α”向“@#￥%…&”发出信息：
——你
——是
——我
——们
——这
——边
——的
——观察点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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